10月7日上午8時38分許,廣州地鐵4號線上一名六旬老人與28歲教師為爭座位互毆。男教師頭部、手臂布滿血跡,耳朵被咬破一塊,老人鼻部受擊流血,車廂地板上血跡斑斑。
看到爭座血戰(zhàn)的照片,不由地想起了啃臉男。美國當?shù)貢r間5月26日下午2點多,一名裸體男子在美國邁阿密麥克阿瑟公路堤道上攻擊另一名男子,將他臉部的3/4啃掉,直到被趕來的警方連開數(shù)槍擊斃。難道現(xiàn)在啃臉也成為一種風尚了? 人們常用武裝到牙齒來形容裝備齊全、武力精良,但其實牙齒是不必要武裝的,它本身就是武器。在赫赫洪荒,在直力行走之前,我們使用牙齒,是一種生存的本能。這一種動物性的本能。但是當文明建立、當語言發(fā)展,我們已經會用敬語的時候,還用牙齒來作為撕咬同類的武器,這不是一種回歸,而是一種背叛。
我們見慣了在叢林里、草原上動物相互撕咬的場面,在電視屏幕上,那是一種生機、活力,健與美的展示。可是發(fā)生在我們身邊的血淋淋的撕咬事件,卻值得我們深深反思。最近一段時間來,有關公交車、地鐵等交通工具上因為一個座位發(fā)生的血案已經不僅僅是個案。從不讓座扇耳光到為了一個座位互毆流血,我們正沿著一種越來越野蠻的路徑演進。這股子戾氣的根源在哪里?也許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更容易沖動、暴躁、不安?如沙丁魚一般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,確實會讓人大腦缺氧,心生煩躁,但是大腦缺氧理性不能缺位。身處公共空間里,得遵循公共規(guī)范、公共倫理。大家都是買票上車的,一人一票,按理說獲得座位的權利是均等的。在座位供給不足的情況下,也只能以先到先得的方式來分配。這是規(guī)范。但是我們還得講尊老愛幼,所以鼓勵年輕人讓座給老弱病殘幼,這是道德。對6旬老人而言,28歲的教師應該讓,但是假如人家已經先坐上去了,你也不能硬要人家讓給你。而且從視頻上來看,在斗毆過程中大占上風的還是老者,您有這力氣打架,難道沒力氣站一會兒?不講規(guī)范,無視道德,只會拿暴力來捍衛(wèi)自己的欲望,這跟動物有什么區(qū)別?
從茹毛飲血到文明社會我們走了數(shù)百萬年,可是從文明退向野蠻只要一瞬間。